唐纳德·特朗普的计划可能会恢复“赃物制度”

(SeaPRwire) –   2024年,尽管美国民主已经变得如此有毒,但它今天的运作远比19世纪更为有效,当时阴谋家般的政党老大争夺权力和利益。近期,现代政治相对文明多亏了决心推行改革的人,他们建立法律和机构减少腐败,促进民主原则。

这段历史提醒我们民主运作的重要保障,以及唐纳德·特朗普2024年总统竞选计划拆除这些保障所带来的危险。

问题始于1820年代,当时安德鲁·杰克逊反抗政治体系。1828年当选总统后,杰克逊解雇资深联邦雇员,改用党羽,这种行为称为“赏赐”。纽约州参议员威廉·马西骄傲地说:“胜利者享有败者的赏赐。”这句话成为那个时代政治的标语,也给那个时代贴上了标签:“赏赐制度”。

赏赐制度像害群之马般传播。辉格党人谴责民主党的赏赐,但1840年代当上台后也这么做,共和党在1860年代取代辉格党后,包括林肯总统在内也这么做。联邦政府的赏赐惯例被各州和城市政府效仿,腐蚀整个政治秩序。

“1873年,《纽约时报》批评:“从顶到底,邮政部都受这种赏赐之害。”有很多负责邮件投递、分类、传送以及解读地址的人,根本没有这项工作的技能或经验。他们仅仅是为了讨好政治赞助人才被安排到这些岗位。”

但赏赐制度最恶劣之处不在于公务员无能。更危险的是那些做出聘用决定的人,因为他们可以通过分发高薪职位控制政府。大多数决策者都不是选举产生的官员,而是无情的政党组织老大。各州和大城市通常至少有两个政党机构争夺权力。这些机构提名联邦、州和城市选举候选人,并在选举日组织选民。获选官员通过聘用机构推荐人来报答他们。

竞争十分激烈,机构老大使用各种手段确保胜利。他们向选民行贿或提供酒水,派暴徒在投票站威胁对手,与企业进行交易以获取竞选资金,收买报纸宣传候选人,利用种族分歧动员选民。选举过程充满骚乱和高投票率,常常有舞弊和暴力事件。

权力带来腐败。老大利用权威谋私利的计划层出不穷,如向求职者和寻求特许经营权或土地权的企业收取贿赂。有的投资房地产,然后利用公共资金在该地区建设来提升房价。纽约市腐败政治老大威廉·蒂德在1860年代从市政府财政中挪用了数以亿计的资金。这种腐败从上至下蔓延。海关官员从进口商那里收取贿赂。建筑检查员从房东和开发商那里收取回扣。警察从赌场和妓院那里敲诈勒索。

这些行为很少被追究责任,因为警察、检察官、检查员等执法人员都效忠机构。但坚持不懈的记者和勇敢的反对派有时会曝光政府腐败。

时有丑闻曝光引发公众愤怒,推动改革运动。1871年,《纽约时报》揭露蒂德在塔玛尼厅的挥霍后,纽约知名人士成立委员会调查该党。随后格兰特政府的一系列丑闻也激起全国清洁政府的运动。

改革者设计了一些举措削弱老大权力,如秘密投票、登记选民、初选和反腐法规。最成功的策略是针对老大影响力来源:赏赐权。1883年的彭德尔顿公务员改革法规定联邦公务员通过考试招聘,禁止无故降级或解雇。原则上只适用于小部分雇员,但后续重新分类扩大到覆盖90%的联邦工作人员。

然而,彭德尔顿法只适用于联邦雇员。各州和城市政府改革难度更大。改革者不断施压,才在几十年后在各州和地方建立与彭德尔顿法相似的公务员法规,瓦解根深蒂固的政党机构。

1930年,富兰克林·罗斯福担任纽约州长期间发起反腐调查,揭露纽约市遍布严重腐败,包括警方勾结陷害无辜妇女卖淫的丑闻。随后,塔玛尼党支持的市长辞职,继任者菲奥雷洛·拉瓜迪亚在城市实施公务员规则,终结了塔玛尼厅80年来的统治。各地也经历类似斗争,直到20世纪中叶。

最终,改革者获胜。公务员制度奏效。失去赏赐权的政党机构逐渐衰弱。选举更加和平民主。新闻报道更公正。党派立场减弱,腐败下降。

唐纳德·特朗普在前所未有的程度上无视彭德尔顿法的原则。担任总统期间,他明确表示,在他看来,职业公务员不是中立的官僚,而是“深层国家”试图击败他的代理人。任期最后几个月,特朗普颁布了一项名为“新政府”的行政命令,为一类联邦雇员豁免公务员保护。他的助手吹嘘这项重新分类将影响超过人员。根据《信息自由法》获得的文件显示,该行政部门的计划“极其危险”。至少一个机构管理和预算办公室计划将新分类应用于其近四分之一的员工。

特朗普任期结束前,破坏尚未造成太大损害,但他承诺如果2024年11月再次当选,将恢复和扩大这一计划。如果当选,他还打算告诉检察官和联邦调查人员,这些机构传统上独立,但应“服从”他的政敌,首当其冲的是他称为“美国历史上最腐败的总统”乔·拜登和“拜登犯罪家族”。

胜利者享有败者的赏赐。

一旦这道民主保障的堤坝被破坏,其他人可能无法抵抗跟随的冲动。随着各地规则下降,19世纪那样的腐败很可能再次出现。如果新的赏赐制度根深蒂固,将需要几十年才能根除,这对自由派和保守派来说都是灾难。然后美国人才会发现,或者说重新认识到,一个无规则的民主有多么腐败和不堪。

迈克尔·沃拉奇是《(Union Square & Co., 2024)一书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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