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坏新年决心的秘密乐趣
(SeaPRwire) – 你注意到了吗,一旦我们进行新年愿望的仪式后,我们就开始夸耀我们将如何光荣地失败地实现它们吗?事实上,随之而来的宽慰感,甚至秘密的快乐,是我们在这样做时体验到的吗?在欢乐的节日混乱中,当旧年即将死去,新年还未降临时,我们用调皮,欢乐和自我嘲讽来放松一切。“我想这一年减少饮酒或戒烟。但谁在开玩笑?那永远不会发生!”我们自己笑着告诉自己。我们很清楚,一旦盛宴结束,第二天早上,我们就会回到以前严肃的状态。只是现在,我们以更放纵的态度玩年终游戏。
我们故意模糊或不现实的失败,是因为它们本应如此失败。因为它们是在无防备的时刻,在狂欢节般的自由中半开玩笑地提出的。对于我们大多数人来说,这可能是一年中唯一可以随意嘲笑失败的时间,即使在过程中我们也在嘲笑自己。这是唯一一个我们可以控制自己失败的时间,或者至少感觉我们这样做的时间。大多数时候,失败才是控制和嘲笑我们的人,我们甚至无法尝试微笑。
因为失败绝不是一件可笑的事。在西方文化,尤其是在美国,我们往往将失败与最严重的灾难联系在一起:社会地位和名誉的损失,公开的羞辱,边缘化,排斥。由于失败不喜欢独行,每当它出现时,一种终局感和灾难感也会渗透进来。
这有一个很好的历史原因。我们今天看待失败的方式受到强大的加尔文主义精神的影响,它在历史上扮演了重要角色。就像早期的加尔文主义者一样,我们将财务繁荣和社会成功与个人救赎联系在一起。赚钱和展示是“选民”的标志——在加尔文那里是神的,在我们这里是社会的。反过来,失败这么做就意味着个人审判;加尔文称这样的人为“弃绝者”,将他们定于永恒的火焰。我们称他们为“失败者”,更温和地将他们排除在体面社会的边缘。
不足为奇,两个案例的指导原则是相同的:加尔文的选民不仅需要得救,其他人也必须被定罪。地狱的热度使天堂的微风更加清新。只有与那些失败者相比,胜利者才是真正的胜利者——才能感觉到自己的胜利。
事实上,“失败者”的存在是资本主义体系持续运转的关键:这就是什么使它永远在运转,让每个人保持警惕。就像加尔文的选民永远不能完全确定自己的救赎,必须不断努力一样,资本家也必须时刻留意自己的后背,确保自己与竞争对手保持距离。由于每个人都在玩同样的游戏——而且玩得很狠——我们就无法停止。停下来会让别人取代你的位置,让你感觉自己是“失败者”。这样一来,我们最终会因想要在社会上保持生存而工作到死。
所以,如果没有一件东西资本主义无法做到,那不是自由市场或私有财产,而是一个更加谦逊的东西:排名。通过它,资本主义游戏的参与者可以在任何时候确切地知道自己在哪里,谁在前面谁在后面,谁成功谁失败。我们排名一切:国家和公司、大学、高中、书籍和电影——甚至个人。我们每个人都被简化为一组数字,这主要预定了我们的人生经历:信用评分、GPA成绩、毕业时的班级排名、就读的大学排名。我们不是我们自己认为的样子,而是我们的数字对我们的描述。
资本主义成就的产生,可能不太源于某种明亮的成功愿望,而来自更黑暗的东西。推动每个资本主义成功的,不是喜悦,而是恐惧——。被恐惧驱使,我们永远不会停止相互超越和消费。结果,我们内心深知自己早已破产,但表面上我们知道自己永远不会正式破产。
1853年,当这个体系还处于相对初期时,赫尔曼·梅尔维尔出版了他对懒散的赞美之作《白鲸记》,一本关于在每个人都在忙着做什么的世界中什么都不做的书。仅一年后,1854年,亨德·大卫·梭罗出版了他的《瓦尔登湖》,在其中他问道:“我们为什么这样急于成功,并参与如此危险的事业?如果一个人无法与同伴保持步伐,也许是因为他听到不同的鼓点。”我无法强调这两本书有多具颠覆性。或者它们有多具影响力。主要得益于它们,一个美国反文化诞生了,它强调需要“听不同的鼓点”的需要。在这个另类美国,一切都被颠倒过来:失败被庆祝而不是成功,懒汉、逃兵和其他波希米亚人成为可尊敬的人物,而不是勤奋的人。尽管它充满色彩和风趣,但这个反文化在主流文化中仍然处于边缘地位,这可能是个好事。如果这样的庆祝活动成为日常,就没有乐趣了。
然而,通过我们的“新年愿望”,以及我们从未能实现它们而获得的秘密快乐,这个反文化在每年仅有一次的机会中突然进入主流——即使如此,也是充满了内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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