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姆·阿尔特曼
(SeaPRwire) – 对于Sam Altman来说,这是一个奇怪的感恩节。通常,他会飞回圣路易斯去看望家人。但这次节日来临时,他正面临一个公司的生死存亡之争,这个公司在某些人看来掌控着人类命运的走向。Altman感到疲惫。他去纳帕谷的牧场散步,然后返回旧金山与董事会里刚刚开除和重新聘请他的董事会成员之一共度几个小时。他把电脑放在一边,与未婚夫Oliver Mulherin一起煮了素食意大利面,放响音乐,喝着红酒。“这简直是10级难度的事情,”Altman告诉《时代》杂志,“所以我现在还在为此事感到震惊。”
我们现在正好一年前OpenAI发布了Chat-GPT,这是有史以来采用最快的科技产品。这个聊天机器人及其后继产品GPT-4的影响是巨大的——对公司和整个世界都产生了深远影响。“对许多人来说,”Altman说,2023年“是他们真正开始重视AI的一年。”起初OpenAI是一个非营利性研究机构,致力于以惠及人类的方式开发人工智能。但它很快成为价值800亿美元的火箭般的公司。Altman成为世界上最有权势和受尊敬的CEO之一,他成为这个技术革命的公众代表和领导者。
但直到公司的非营利董事会在11月17日突然开除了他,没有任何预警或合理解释。随后的混乱让《继承者》里的公司斗争看起来都很平淡。员工和OpenAI的强大投资者都反对这一决定;其中一位投资者甚至毫无根据地怀疑开除Altman的董事会成员是中国间谍。公司的顶尖科学家投票开除了自己的同事兼联合创始人,但后来又改变了主意。两位临时CEO先后上任又离任。各方通过自拍照、公开信和社交媒体上的心形表情进行博弈。与此同时,公司的董事会和员工陷入“巨大的鸡同鸭讲”,根据一位知情人士透露。在某个时刻,OpenAI全体员工威胁说如果董事会在几小时内不辞职并重新聘请Altman,他们就会集体离职,参与对峙的三位人士告诉《时代》杂志。然后Altman似乎准备带着可能成百上千名同事去微软——这似乎意味着催生AI热潮的公司会在一夜之间崩溃。
最后,Altman重新获得了CEO的职位,董事会也进行了改组。“我们现在感觉比以前更团结、更统一、更专注,”Altman说,这是他三次与《时代》杂志进行访谈中的最后一次,在正式重新担任CEO后的第二天。“但我希望有其他方式可以解决这个问题。”这不是一个普通的董事会斗争,OpenAI也不是一个普通的初创公司。这次事件还留下了许多关于公司和CEO的问题。
Altman,38岁,在硅谷已经有10年的光环,他是一位超级创始人,风度翩翩。“你不会开除一个史蒂夫·乔布斯,”谷歌前CEO埃里克·施密特曾说。然而董事会确实开除了他。(事实上,乔布斯曾经也被苹果开除,后来又回归。)在Altman被开除的传言中,董事会表示,与公司产品安全、技术商业化或研究进度无关。Altman“在与董事会互动中的行为和缺乏透明度”损害了董事会依照其职责监督公司的能力,但它没有提供具体例子。
与Altman近20年来的圈子里的20多人进行采访——包括当前和前OpenAI员工、多个高级执行官以及长期与他合作的其他人——揭示了他复杂的一面。那些了解他的人描述Altman为亲和力强、聪明绝顶、追求目标非常执着,并能很好地将投资者和研究人员团结在一起,为实现以惠及社会整体的人工通用智能(AGI)这一远景而努力。但曾与Altman长期合作的四人也表示,他有时会说话不诚实,以误导别人产生他同意别人看法的感觉,而实际上并不这样。两位了解董事会程序的人说,Altman擅长操纵别人,他曾多次收到反馈,指出他有时会说谎,以让人觉得他同意别人的看法,而实际上不这样。这些人认为这是他试图夺取更多权力的一部分模式。“从很多方面来说,Sam是一个很好的人;他不是一个邪恶的天才。如果他是一个很差的人,这个故事就更容易说明白了,”其中一位说。“他关心任务,关心其他人,关心人类。但如果你仔细研究他的行为,也很明显可以看出他寻求权力的方式是极端的。”
OpenAI的发言人表示,公司无法对Altman被开除事件周围的细节作出评论。“我们目前无法披露具体细节,直到董事会独立调查结束。我们期待调查结果,并继续支持Sam,”发言人在声明中告诉《时代》杂志。“我们的首要重点是开发和发布有用且安全的AI,并支持新董事会工作,改进我们的治理结构。”
过去一年,Altman一直在向公众保证OpenAI非常重视负责任地将其强大的技术带入世界。他提供的证据之一是公司独特的混合结构:它是一个以非营利董事会为导向的营利公司,使命优先于经济利益。“这里没有一个人可以被信任,”Altman在6月的彭博科技大会上说。“董事会可以开除我。我认为这很重要。”但当这真的发生后,Altman又重新获得CEO职位,这似乎表明这个问责制只是一场空。一个能够在一夜之间自行崩溃的公司,如何才能被信任负责地引导最重要的技术走向,这个技术很可能会毁灭我们所有人?
Altman在第二次担任CEO期间是否会拥有更多权力或更少权力还不清楚。自从ChatGPT问世以来,公司已经确立了领导地位,预计明年将发布更强大的新模型。但没有保证OpenAI会继续保持行业领导地位,随着数十亿美元资金流入前沿AI研究,竞争对手也在不断增加。科技行业以其炒作周期而著称——通过人工制造的热潮,允许风险投资从虚拟现实或加密货币等时尚产品中获利。AI技术的快速发展可能会放缓,关于人工通用智能的宏伟承诺可能不会实现。
但OpenAI董事会协商的两位知情人士强调,监督这个认为自己正在建立史上最重要技术的公司,责任和风险是巨大的。Altman认为AGI——一种超越人类的系统——可能在未来4-5年内实现。AGI有可能激发全球经济,扩大科学知识前沿,并显著提高数十亿人的生活水平——创造一个与过去完全不同的未来。从这个观点来看,更广泛地利用认知劳动力——“获得更高质量智能和更好主意的机会”,正如Altman所说——可能帮助解决从气候变化到癌症的各种问题。
但它也将带来重大风险。对许多人来说,过去一年AI能力的快速提升已经极为令人担忧。计算机科学家还没有解决行业内称为“价值对齐问题”的难题——确保AGI符合人类价值观的任务。很少有人就决定这些价值观达成一致。Altman和其他人曾警告,高级AI可能会带来“存在性”风险,可能会威胁整个人类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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